“彼此彼此。”
我一看他那个痞劲儿又犯了，一时间又好笑又感动，抬手给了他一拳：
“作死！”
——
初三中午在大姨家聚餐。
大姨的公公多喝了几杯酒就开始数落大表哥，怪他一声不吭就跑去女方家入赘，连生的孩子都跟女方姓，他以后死了没法跟祖宗交代云云。
训着训着就说到了舅舅，老人家看眼田沼，眼里有羡慕也有嫌弃：
“哎呀，贤正啊，你说说你……
“招郎就招呗，非招个日本人，这事儿办的……”
田沼大辉则露出几分委屈，仿佛不是他哄骗了表姐，而是表姐把他骗到手的一副良家妇女模样。
真能装。
“贤正，你这个日本女婿我可是门儿清，没车没房他又没钱，人还小气，不是良配呀……”
我听得暗爽，老辈子阴阳人就是直接。
老人家拍着舅舅的肩膀，说着戳心窝子的话：
“他俩这趟回来是问你要钱买房子吧？”
舅舅脸色铁青：“买房是男人的事，他们年轻人自己努力。”
我悄悄瞥表姐和田沼，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，只恨我坐在小孩桌，没法看仔细二人脸上吃瘪的表情。
估计是大姨在舅舅家领略到了田沼的人品，回家后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，她老公公才会说出这些话来，也算是对自己大孙子入赘别人家的一种雪耻。
如今的世道，入赘不是一件光彩的事。
但是嫁给日本人更不光彩——至少在红色湖南，老一辈是这样认为的。
现在是文明社会，老头儿不好直接骂日本，那样显得自己胸襟小，便说他“没车没房他又没钱，人还小气”，顺理成章把过错扣到了对方的头上。
你是日本人，这没啥。
你穷，你小气，也不犯法。
你先斩后奏哄女孩领了结婚证，光这一条也不足以判刑。
但田沼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