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大早，二牛就去了村部，他把秀芬和他的户口分开。
秀芬被分了一亩地。
我们村里有小学，小学的旁边是一个废弃的关公庙。
关公神像早已经破败，秀芬带孩子住进了那里。
过年那天，秀芬想回从前的家看看，结果发现大门换了新锁。
她给门口放了一盘热气腾腾的槐花饺子。
二狗回来后，一脚把饺子踢翻，几只野狗叼了饺子就跑。
5
开春，才住进关公庙没有两个月的秀芬，给孩子起了一个名字，狗娃。
她一叫狗娃，狗娃皱巴巴的脸皱得跟小老头似的，她看着直乐。
秀芬看向狗娃的眼神，充满了世间独一无二的温柔。
这天晚上，狗娃一直叫唤。
秀芬心慌了，摸狗娃的额头，很烫。
她连夜敲开村里诊所的门，把身上仅有的几块钱一股脑塞进郑洋的手里。
郑洋给她开了几包药。
吃下去后，狗娃的高烧不见好。
秀芬急得直哭。
村里的大仙说，他们住进关公庙，冲撞了神灵，要去村里的菩萨庙烧香。
烧香得虔诚，需要她一步一叩头进菩萨庙。
新建的菩萨庙在村后的山顶，寻常人走上去，都会累得气喘吁吁。
有的村民又劝秀芬，狗娃养不活，叫她放弃。
但这天，村里的村民们早起做饭，看到秀芬背着狗娃，走一步磕一个头，向菩萨庙前进。
让我感到奇怪的是，这次，没有人发出哄笑声。
有的女人更是红了眼睛。
直到落日黄昏，秀芬才爬上了山顶，她的棉衣被汗水浸透，被风一吹，瘦小的身板摇摇欲坠。
夕晖落在她古铜色的脸上，晕染出淡淡的圣洁光辉。
她蹒跚走进庙里，虔诚地跪在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