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手去探他鼻息,他的呼吸烫的吓人,一摸,脸上也烫。
"……"
还是那么弱,多吸两口就发烧了。
月至中天,沈竹眠的体温已然恢复正常。
这人也怪可怜的,眼下尝也尝过了,方雨青决定悄悄溜走。
一则她不想被拘在大院子里,二则——
自打喝了他的血,这人闻起来好香啊!
若是留下来,早晚有一天自己得把他喝干净了。
小妖怪坐在床边的台阶上,心里闷闷的,她觉得自己有些奇怪,明明最开始只想把他当饭吃,现在竟还得偷偷跑走……
朝阳升起时,阳光斜照在森林的一角,金黄的光辉洒向地面,照亮了破败安静的小庙。
方雨青随手变换出床榻桌椅,此刻正在帷帐中补觉。
少女双眼安静地闭着,狭长的睫毛如竹扇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。
偶尔凉风来袭,她轻拉被角,睫羽微颤。
光洁的前额上汇集了一层薄薄的汗珠。
她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,掌心冒出汗水,仿佛置身废墟,独自一人,举目四望,现实是残破的严峻城墙,带着无力感灭顶而来,逼得她想大哭一场。
好痛!
左肋那根陌生的骨头此刻好像要跳出来,扯得皮肉生疼。
模糊间,她好像走出了这间破庙。
屋外不知何时狂风大作,雨珠拼命地砸下来,她几乎喘不上来气。
风雨声中夹杂着痛苦绝望的呜咽, 身体不受控制,她向前方的墓走去。
一女子蜷缩在地上,双手在泥水里拼凑着什么。
墨发蜿蜒,白衣覆身,即使双眼哭得肿胀不堪仍能看出她是个美人。
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心脏,方雨青痛的几乎站立不住——
那是她最恨的人,她的母亲。
瞧着她此时的狼狈样子,方雨青甚至有些痛快。
当时她只有四岁,父亲在李员外府上做个小管事,一家子生活还算温馨。
好景不长,父亲不知犯了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