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苏以安贺凛的女频言情小说《顶级碰撞!侦探妻子和她杀手老公苏以安贺凛无删减+无广告》,由网络作家“汀上烟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京舞学院。”上午,沈昭意约了苏以安合练曲目。远远的,沈昭意打着伞站在太阳底下,当看到单手抱琴的男人时,瞬间起了高度戒备。她立马挽过苏以安,伞面往头顶一挡,“宝贝,你瞒着我交男朋友了?!”闻言,走在后面的贺凛冷淡地扫了眼沈昭意,觉得她脑子不太好使。苏以安摇头,披拂的发丝若隐若现出雪白的脖颈,“他是我的保镖。”戒备解除,沈昭意凑近了些,小声耳语,“在哪找的?现在安全顾问公司的门槛已经提升到看脸了?”贺凛没心情偷听她们对话,不过这一句,倒是让他想知道苏以安会如何回答。苏以安说,“捡来的。”沈昭意:“?”还有这种好事?到了舞蹈房门口,苏以安从贺凛手中接过琴。“你先回去吧,今天记得再吃一次药,在二楼客厅的抽屉。”贺凛微眯了下眸,没什么起伏地...
《顶级碰撞!侦探妻子和她杀手老公苏以安贺凛无删减+无广告》精彩片段
“京舞学院。”
上午,沈昭意约了苏以安合练曲目。
远远的,沈昭意打着伞站在太阳底下,当看到单手抱琴的男人时,瞬间起了高度戒备。
她立马挽过苏以安,伞面往头顶一挡,“宝贝,你瞒着我交男朋友了?!”
闻言,走在后面的贺凛冷淡地扫了眼沈昭意,觉得她脑子不太好使。
苏以安摇头,披拂的发丝若隐若现出雪白的脖颈,“他是我的保镖。”
戒备解除,沈昭意凑近了些,小声耳语,“在哪找的?现在安全顾问公司的门槛已经提升到看脸了?”
贺凛没心情偷听她们对话,不过这一句,倒是让他想知道苏以安会如何回答。
苏以安说,“捡来的。”
沈昭意:“?”
还有这种好事?
到了舞蹈房门口,苏以安从贺凛手中接过琴。
“你先回去吧,今天记得再吃一次药,在二楼客厅的抽屉。”
贺凛微眯了下眸,没什么起伏地应声。
转身之际,苏以安扶着琴,将装在包里的棒棒糖拿给了贺凛。
看着面前葱白的手指,贺凛轻嗤了声,“又哄我啊?”
昨晚也是,让他吃药的样子,就跟哄小孩似的。
苏以安眼里有浅淡的笑,融着头顶落下来的阳光,嫣然又夺目,“要是一颗糖就能满足,那你也太好哄了。”
随着木门关上,贺凛盯着掌心草莓味的糖,唇角扯出自嘲的弧度。
记得年幼时,母亲用攒下的微薄积蓄给他买了一罐糖。
很甜,甜到能让他忘记生活的艰难,和被欺负的耻辱。
后来漫长的时光里,他却再也没尝过那种味道,整日如同不见光的老鼠,只能与腥臭为伴。
直到有一天,一个小女孩的出现。
可他已经记不清她了,唯独记得她给自己的那颗糖,还有让他活下去的希冀。
所以啊,从前的贺凛其实很好哄的。
……
偌大的舞蹈房,苏以安坐在凳子上,往指尖一圈圈缠着护甲,忽然间,眼前出现了沈昭意放大的脸。
“宝贝,你俩不对劲。”
苏以安仰了仰身子,点着她额头,“怎么了?”
沈昭意煞有其事地道,“那个保镖我不好说,但是你,你看他的眼神明显就不对劲。”
苏以安转头望向身侧的镜子。
的确,一个人的眼睛藏不住心事,也骗不了人。
见她欲言又止,沈昭意愈发笃定了自己的想法,“快跟我说说,怎么回事?”
苏以安低垂下视线,轻声启唇,“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?我一直在找一个人。”
沈昭意不可思议地睁大眼,“难道就是他?”
苏以安点了点头。
仿佛得知了什么惊人的秘密,沈昭意半天才消化掉这个事实。
身为好友,她比谁都清楚,苏以安要找的那个人在她心底占据的分量。
要说在意,确实是情理之中,只是……
沈昭意盘腿坐到地上,眉梢眼角俱是认真,“只是因为他救过你,所以你才对他有不一样的心思?”
不等苏以安回答,她又道,“如果换做别人呢,六年前如果你遇到的不是他,你还会喜欢上那个人吗?”
话音落下,周遭安静了许久。
苏以安收拢手指,尖锐的护甲扎到了掌心,微微的刺痛令思绪无比清醒。
会吗?她扪心自问。
如果那个人不是贺凛,她还会寻他六年,在相遇的第一眼认出他,明知别有目的却依然将他留下吗?
这个问题她早就想过。
倘若不是贺凛,即便对方救过她,她也只会报以感激,而没有一丝多余的念头。
这样的观察力和记忆,若不是天赋,没几个人能做到。
“之后呢,调查是谁替换的监控?”
苏以安含着融化的糖块,点了点头。
贺凛的侧脸隐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,看得不太真切,稍顷,他摸出手机点了几下屏幕。
“这个人名叫姚勇,是医院保卫科的职工,不过他在两天前辞职了,原因不明。”
苏以安抬眸和他相视,“你也猜到了?”
贺凛撑着扶手,漫不经心地扬起优越的下颌线,“既然你认定不是意外,那就用反推的方式去验证这个猜想,总能找到线索。”
说罢,他将手机递来。
苏以安握住了另一端,可贺凛并未顺势松开,掌心依然牢牢地抓着手机。
气氛霎时变得微妙。
数秒的僵持,苏以安没有使力,缓缓放开了手。
屏幕暗下,贺凛收起倦懒的坐姿,靠近了些,“二小姐,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公平和正义,凡事也不是你想,就能得到结果。”
苏以安弯唇笑了笑,“你是在劝我不要钻牛角尖?”
贺凛低低地道,“找到凶手,你可以平复内心的愧疚,但没有人会感激你。出力又不讨好的事,何必?”
苏以安无从反驳,她承认,这些都是实话。
电脑上的画面仍在播放,闪烁的白光映着她眉眼,很美很柔和,却缺少了生气。
早上出门得急,苏以安没有绾发,披散的长发垂落肩头,有一缕搭在了腮边。
莫名的,贺凛觉得有些碍眼,不受控制般抬起手,替她挑开了那缕发丝。
不算温柔的动作,粗粝的指腹划过脸颊,黑发轻飘飘地从指尖坠下。
他问,“如果有一天我出了意外,你也会这么上心?”
苏以安动了动唇,话音还未溢出,不合时宜的推门声突然响起。
方铎旭拿着备用钥匙进来,原想提醒苏以安记得锁门,可不料,好像来得不是时候。
两个人坐得很近,贺凛微微探身的角度,从侧面看去,几乎将苏以安挡住。
灯光昏黄,身影交叠,处处充斥着暧昧。
“不好意思,打扰。”
方铎旭干脆地搁下钥匙,转身之际,不忘背对着叮嘱,“那个,队里摄像头挺多的,你们注意点。”
“……”
别说根本没什么,就算有,也被冲击得七零八落了。
苏以安合上电脑,揉了揉酸胀的肩颈,“先回去吧。”
贺凛不紧不慢地起身,跟在她后面。
一路无言地走出大门,四下寂静,直到夜风拂面时,贺凛听到苏以安的声音也传到了耳边。
“你之前说的,不会。”
她是在回答他先前的问题。
不会这么上心?
那就好。
这个念头出现的刹那,贺凛看见几步外的苏以安停下来,回眸看向自己。
她站在路灯下,交织着月色淌了满身清辉,眸光舒柔,落着点点灿光。
“你不会有任何意外。”
夏意盎然的夜,平生冷情冷血的男人有那么一瞬,心跳失了分寸。
……
尽管先前的对话不了了之,但当晚,贺凛还是把资料发给了苏以安。
然而,没等查到姚勇的行踪,先得到的却是他的死讯。
隔天上午,苏以安走进刑侦队,碰见李祺带着人匆忙从外面回来,直奔会议室。
几个小时前,值班警员接到报警,说在郊区的某出租房内发现了一具尸体。
“死者姚勇,今年五十六岁,非本地人。死亡时身边除了钱包证件,还有一个收拾好的行李箱。”
听到这个名字,苏以安看着投屏不动了。
方铎旭看在眼里,心下沉了沉,“你有哮喘?”
苏以安艰难地点头,伸手在包里翻找着,摸出了孟鲁司特钠片。
她没带水,只能干吞,但紧迫的窒息感让她连简单的吞咽都做不到,药片反而卡在了喉咙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方铎旭顾不得男女有别,拍着她的后背帮忙顺气。
好不容易吞下药片,苏以安跌坐在地,额头渗出的冷汗浸湿了发丝。
她的耳膜嗡嗡作响,听不清方铎旭还说了什么,只觉胸腔内稀薄的氧气让视线都开始涣散。
光是吃药不够,苏以安想去拿喷雾剂,抬了抬手,却无力地垂落下来。
幸而方铎旭的脑子好使,看见她的动作,立马就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。
喷雾剂的包装全是英文,他看不懂,想着总归喷不出毛病,直接怼到苏以安的鼻端按了几下。
时间仿佛被拉长般,眼见电梯迟迟没有动静,方铎旭克制着暴脾气,一遍遍地去按紧急呼叫。
严重的哮喘可致窒息死亡,照这么下去,苏以安非出事不可。
“再坚持一下,快了,很快就能出去了。”
二十分钟后,当电梯恢复制动,苏以安的意识已近乎模糊。
外头的空气奔涌进来,她感觉到热风吹过,伴随而来的,还有一个冲向她的身影。
她被遒劲的手臂横抱起来,隐约间,熟悉的气息将自己包围。
“苏以安,苏以安?”
是贺凛。
在走访许茵前,苏以安的手机调成了静音,贺凛打不通电话,就追踪了她的号码定位。
赶到之际,他看到一楼围着救援人员,才明白她被困在了电梯。
贺凛知道苏以安有哮喘的毛病,却从未料到,发作起来是如此厉害。
就如现在,她闭着眼蜷缩在他怀里,胸廓起伏的频率微弱而急迫,苍白的面容了无生气。
贺凛疾步将苏以安抱到车内,待放平稳后,一手绕过她肩头,解开了上衣领口的扣子。
这样能减少胸口的压迫,更利于呼吸。
储物箱备着便携氧气瓶,贺凛拿出来,放进苏以安手里。
她使不上力气,他就握着她的手,调整好了角度扣到脸上。
做完这一切,贺凛刚要关上车门,衬衫的衣角被轻轻捏住了。
苏以安缓慢地睁眼,没有焦距的目光落在男人脸上,犹如笼着薄雾。
“贺凛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,像一缕青烟,弱不可闻。
贺凛俯下身,看着抓住自己衣角的手,耐心地应道,“嗯,怎么了?”
说不出什么感觉,明明经历很多次病发,觉得难捱也好,痛苦也罢,却从没感到过委屈。
可这一瞬,苏以安的坚强前所未有地崩塌了。
“我难受……”
贺凛心头涌起难以名状的情绪,这种情绪令他陌生,又无暇顾及。
“没事了,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他从没安慰过人,只能略显生硬地说着会让她安心的话语。
一路吸氧,到达医院的时候,苏以安急促的呼吸明显好转许多。
贺凛极其随便地把车停在门口,也不管追过来的保安,抱着她走进急诊。
苏以安没有逞能地要下来,倚靠着贺凛的肩膀,抬眸就是他凌厉的下颌线。
贺凛将她抱得很稳,一路少有颠簸,她离得他胸口很近,能听到强劲有力却不似平稳的心跳。
“不难受了?”
头顶忽地落下男人的声音,苏以安微怔,想起了自己之前的那句“我难受”。
顿时又羞又懊恼。
见此情景,一旁的医生忍不住相劝,“苏小姐,如果家属不同意,尸检是做不了的。”
苏以安阖了下眸,平静地点头,“我知道,尊重他们的意愿。”
就这样,穆川的遗体很快被送往了殡仪馆。
临走前,穆泽回头瞪了一眼苏以安,那双猩红的眸子包含着仇视,还有强烈的怨恨。
外头天气炎热,苏以安站在窗边,阳光照到身上,却只感觉到了渗透在血液里的凉意。
肩头一沉,她被一股力量带得转过身,整个人撞进了贺凛怀里。
“发什么呆,看路。”
低冽的嗓音自头顶落下,苏以安回过神,这才发觉身后有护士推着轮床经过。
她倦怠地按了按额角,对上贺凛的眼眸,轻轻一笑,“又想劝我,别为不值得的人浪费感情?”
“人都死了,还能怎么样?”贺凛收回圈住她肩膀的手,“你要是气不过那小子的胡言乱语,我帮你教训他。”
苏以安缓慢地摇头,沉默了会,低语道,“贺凛,帮我调个监控。”
贺凛明白她的意思,但没说好或不好,“不能直接问医院要?”
苏以安看着男人,目光安安静静的,没有一丝波澜。
贺凛架不住这样的眼神,别开脸,往电梯的方向走去,“给我电脑。”
苏以安的车上有电脑,她不想直接问医院要,是怕拿到的备份被动过手脚。
贺凛的操作速度很快,短短几分钟,就黑进了医院的安全系统。
“从什么时候开始?”
苏以安坐在他身旁,垂首拨弄着腕上的佛珠,“昨天晚上。”
车厢内静得只听到键盘敲击的声音。
待贺凛把监控截下来,苏以安凝着转过来的屏幕,似有所思,“你这样出手,会不会被人发现你的手法,从而追踪到你?”
“才知道?”贺凛慢条斯理地道,“不过前提是,对方有你哥那样的能耐。”
苏以安了然,遂没再多言。
穆川住的病房是单间,一晚上除了查房的护士,走廊上没有其他人走动。
包括今天早上,进入病房的只有推着抢救车的医生和护士,就连时间也和先前的所述相差无几。
看完监控,贺凛一针见血地直言,“监控是可以作假,但这部分并没有剪辑和拼接的痕迹。”
苏以安没有质疑他的判断,“再截一段,从三天前穆川入住普通病房开始。”
贺凛修长的手指搭着键盘,眉峰微挑,“然后?”
“去刑侦队。”
……
上午九点,苏以安独自走进刑侦队,贺凛坐在驾驶室里,拨出了一个空白号码。
几声铃响,不等对方开口,他就冷声质问,“是你动的手?”
听筒里依然是那个机械的电子音,“怎么,你替他打抱不平?”
贺凛仰靠着椅背,低冷的声线毫无温度,“你不知道这是多此一举?”
“因为他动摇了,感情用事的人只会把自己送上死路。”
对方说得理所当然,“如果你是怕苏以安查出端倪,那大可不必顾虑。如果不是……最好不要有多余的想法。”
贺凛盯着车前的挡风玻璃,斑驳的树影在上面渐次滑过。
“贺凛,别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。”
刑侦队技术组。
办公室的门虚掩着,苏以安敲门进屋,恰巧遇上了刚走出来的方铎旭。
见她抱着电脑,方铎旭扬起浓眉问,“有案子?”
苏以安摇头,“我想请技术组帮个忙,鉴定几段监控,不知道他们方不方便。”
方铎旭当即侧过身,昂了昂首,“方便,反正他们也是闲着,有什么事你尽管交代。”
苏以安披着薄毯下车,夜风吹散了困意,她的眸子逐渐恢复清澈。
贺凛走在她身侧,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,“要吃点东西么?”
从下午到现在,苏以安除了喝水就没再吃过东西,但她也不饿,正要回答不用,突然想起了一件事。
“你是不是也没吃晚饭?”
先前她发完消息不过十分钟,走出门的时候贺凛已经到了,他不是收到消息才来的,而是早就在了。
贺凛看着脚边的路,不咸不淡道,“以为你六点多就能忙完,结果临时又有了案子。”
苏以安敏锐地捕捉到重点,“你从六点多就等我了?”
他知道她去了第二个案发地点,这样算起来,在车里等了五个小时都不止。
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,苏以安张了张唇,溢出很轻的叹息,“以后你不用这样。”
贺凛不甚在意地耸肩,“在哪都是等着,没什么区别。”
况且他自始至终谨记着,这是他和她之间的一场交易。
“走吧,去吃点东西再睡。”苏以安不自觉加快了脚步。
平心而论,她对待佣人和保镖们都很好,从不会摆架子,更不会提过分的要求强人所难。
但贺凛终归是不同的,这种不同让她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付出。
餐桌上摆着原本准备好的晚饭,用保温罩加热着。
苏以安没什么胃口,喝完一碗粥便放下了勺子。
对面的贺凛盛了第二碗饭,“就你这点胃口,比我养的鸡都小。”
苏以安:“……”
你还养过鸡?
似是看出她的想法,贺凛慢条斯理地解释,“之前我住在乡下的村子里,房东看我给的租金高,就顺带送了几只鸡。”
只是不到半个月,那些鸡都被他炖汤了。
默了默,苏以安低下头,从旗袍侧边的小口袋摸出一样东西。
是一枚红色的平安符,半掌大小,上面还用金线绣着花纹。
“上午开光的时候求来的,不一定灵验,但留个念想或许也能实现。”
贺凛看了两秒,口吻很淡,“送我的?”
“嗯。”苏以安把平安符轻放在桌上。
贺凛忽地勾唇,似笑非笑的弧度噙着嘲弄,“我要是相信这些,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。”
信佛?那是最没用的东西,他向来只信自己。
苏以安没有气恼他的态度,依然心平气和,“若是不喜欢,丢了也行。”
说罢,她起身道了句“早点休息”,便独自上楼了。
餐厅里冷冷清清的,贺凛睨着桌上的平安符,毫不犹豫地拿起来,走向客厅的垃圾桶。
他手掌的骨相和脸一样,养眼又耐看,骨节修长,青色的筋脉根根分明。
红色的平安符被夹在指间,颜色如同无数次沾染过的鲜血一样。
这不是他该拥有的东西。
百无禁忌的人,只配下地狱。
垃圾桶就在脚边,贺凛捏着平安符悬在上方,正要丢掉,指尖不受控制地滞住了。
明明一下就能丢进去,如此简单的动作,他却怎么也松不开手。
是不是有病?一个破玩意而已。
良久,贺凛咬了下牙,猛地收拢掌心,转身快步出去了。
……
第二天上午,两起案件的嫌疑人被拘留。
审讯期间,苏以安和方铎旭坐在监控室旁听。
李祺开门见山道,“为什么要杀人?”
林跃满不在乎地垮着肩,没有佩戴假肢的左腿晃着一截空荡荡的裤管,“看他们不顺眼就杀了,还能有什么理由?”
干刑警的,哪能没见过不配合的嫌疑人,李祺清了清嗓子,故意套话,“是不是跟你的左腿有关?”
林跃呼吸一沉,额角的青筋跳了跳。
“难道是他们害了你?可这俩人本本分分的,我看也不像……”
“就是他们害的!”
林跃打断李祺的话,情绪激动地想扑过来,奈何双手被牢牢铐在了桌上,“他们害我没了一条腿,活该去死!”
李祺不露声色,“那你把话说清楚,究竟怎么回事?”
挣扎无果,林跃颓然地倒回椅子,双眼一片灰蒙。
片刻,审讯室里响起嘶哑的叙述。
“大三那年,学校组织旅行,途中我们几个觉得没意思,就偷偷脱离队伍,去了一处深山探险。”
“山里地势陡峭,在手机没有信号的情况下,我们不慎迷路了。当时是我提议的探险,他俩后悔之余,把气全撒到了我头上,争执中将我失手推进一个坑洞。”
“那坑洞是用来捕兽的陷阱,我掉下去之后,左腿踩中了捕兽夹。他们俩慌了,想尽各种办法都没能拉我上去,只能让我等在洞里,说是去通知老师帮忙。”
说到这,林跃再次激动起来,死死瞪大的双眼猩红可怖。
“我信了他们的话,结果一直等到昏迷,也没看见有一个人出现。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,医生告诉我,因为抢救的不及时,我的左腿感染溃烂,神经严重受损,不得不截肢。”
“后来我才知道,他俩是怕惹祸上身,故意隐瞒了我受伤的事,如果不是当晚老师发现少了人,我就真的死在山里了。”
“这件事后他们被学校开除,也因此心有怨恨,在我住院的很长时间里,不止一次地当面奚落,咒骂我是活该。”
所以他恨啊,本以为的朋友,到头来却间接毁掉了自己的人生。
“我凭什么不能报复?你们体会过截肢的痛吗,体会过被人冷眼嘲笑和佩戴假肢的缺陷吗?你们都没有!”
林跃的表情逐渐失控,嘴里不断发出胡言乱语,“十八刀,我刺了她的左腿整整十八刀!那一刻,我三年来的恨终于得到发泄,我要让他们承受我曾经的痛苦,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下地狱!”
李祺深吸了口气,冷静地直言,“你说的这些我的确没体会过,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,你都不该枉顾人命,触犯法律。”
你以为报复了他们,会让自己过得舒心吗?
错了,未来你只会更痛苦,有忏悔的时间,却没有后悔的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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