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
这句话仿佛点燃了他们眼中的光。
娘激动得手都在抖,一把将我推进屋里。
门在身后重重关上,落锁的声音格外刺耳。
他们在外面喜滋滋地商量着陆老爷的病情,全然忘了这扇门后面,是他们女儿的死路。
15
凌晨时分,我站在门槛处,目光扫过这间阴冷的屋子。
实木棺材就摆在正中央,刺眼得很。
棺材前面整整齐齐摆着芦苇和白纸,陆老爷的遗照正对着门口。
我拿起桌上那把系着红绳的剪刀,手感熟悉得让人心安。
从小到大,我剪过的纸比吃过的饭还多,每一刀都精准得像是刻在骨子里。
昨天刚剪过一次,这会儿更是得心应手。
纸人的轮廓在剪刀下渐渐成型,一点点变成陆老爷的模样。
我用芦苇搭骨架,白纸裱糊,颜料勾勒五官。
借命花和纸人一起放进棺材,活人死人,也就这一线之隔。
我在椅子上坐了一整夜,眼睛都不敢眨一下。
天还没亮,隔壁的公鸡就开始打鸣。
门锁转动的声音格外清脆。
娘探头进来,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一起。
她掀开棺材盖子看了一眼,立马笑出了声。
爹紧跟着进来,露出一口大黄牙。
“快去通知陆家,准备送棺。”爹催促着姐姐。
姐姐的脚步飞快,裙摆在风里翻飞。
三个人分头跑出去,嘴里喊着消息,脸上带着急切。
借命纸人是最关键的,可还得按规矩来。
报丧,破孝,入殓,吊唁,安葬,一样都不能少。
陆家人很快就到了。
林氏父母穿着锦缎,走在最前面。
陆宇跟在后面,一身白衫,面容清俊。
乡亲们排成两队,跪在灵棺前磕头。
几个壮汉抬着棺材,汗水浸透了衣衫。
送葬的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