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内里腐朽的丹炉——竟是阿爹为求长生,将魂魄炼成了器灵。
沧溟的残魂突然凝实,妖火化作长剑贯穿丹炉:“老东西,这场火葬够不够暖和?”
炉身浮现阿娘刻下的血咒,字字泣血:“以吾骨血,封尔永生。”
7 烬灰散尽时,弱水河恢复平静。
我躺在河心礁石上,掌心攥着半块糖糕。
沧溟的虚影倚在连理树下,金瞳映着初升的朝阳:“喂,你背上还有疤吗?”
破天阵纹路早已消失,唯余一道浅粉疤痕,形似她当年在雪地画的兔子。
小莲赤足涉水而来,发间别着新绽的桃花:“有位红衣姑娘托我传话。”
她摊开掌心,上面用朱砂写着:“糖糕管够,眼泪不收。”
8 经过云府废墟时,桃林开得正盛。
有个红衣女子执伞立于树下,伞面绘着双生蝶纹。
她回眸一笑,金瞳灿若朝阳:“哭包,剑法退步了?”
弑神刃突然脱鞘而出,在空中舞出当年她独创的“破云式”。
金铁交鸣中,我望见她颈后的蝶形胎记——不知何时移到了我的锁骨。
风起时,蒲公英种子漫天飞舞。
每一粒都映着往生潭中的七百世轮回,可这次,结局不再是染血的剑锋,而是交握的手。
9 夜雨敲窗时,我在妆奁底层发现了信笺。
泛黄的宣纸上,沧溟的字迹张牙舞爪:“若见此信,说明你又犯蠢用了烬灰咒。
备好梅子糖,三百年后,自有人来讨债。”
铜镜突然嗡鸣,映出个金瞳女童在桃林奔跑。
她腕上系着褪色的红绳,绳结处缀着半枚玉珏——与我枕下那枚严丝合缝。
10 我推开窗,任雨丝扑在脸上。
远处的连理树下,红衣身影若隐若现。
她撑着油纸伞轻哼小调,脚边伏着只白兔,耳尖一点红,像极了某人当年冻伤的指尖。
弑神刃在鞘中轻颤,刃身“守心”二字泛起柔光。
这一次,我终于看清—— 那光不是金,不是红,而是三百年前炼妖鼎中,双生子相握时迸出的,最初的火。
预告:预知后事如何,请看下部《咫尺劫之归尘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