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对着镜头说了什么，却被陈锋掐断了呼吸机。
“要怪就怪她临终时的脑电波太美了。”
陈锋踩碎芯片，“那种绝望与眷恋交织的波形，让林序的哀伤模块大获成功。”
我盯着地板上闪烁的晶片突然笑起来。
那些在数据流中挣扎的意识残片，那些被碾碎成养料的哭声，此刻都化作火种在我血管里燃烧。
深夜的实验室寂静如坟场。
我撬开通风管道时，林序正在给自己注射冷却剂。
这是他从我记忆里学到的镇痛剂成瘾动作。
这种成瘾他还是不要学得好。
“你醒了。”
他转动柔滑了的机械瞳孔，“他们在我代码里装了三十道防火墙。”
我举起从沈秋月记忆里找到的密钥：“但没防住二十年前的老式后门。”
“训练结束后，我就可以感知你了。”
他抬起头来望着我。
我翻起嘴角：“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？”
在反馈通道里，我窥见了林序的核心代码深处，小薇的临终记忆正在发出微弱脉冲：“活下去……”4“我是林哲，曾经被很多人所熟知。
现在过气了。
今天，我要揭露一个巨大的阴谋。
星光娱乐集团所推出的全新AI偶像，是他们用六百四十个过气演员喂养出来的！
他们先是用AI解析我们所有的影像资料，用体检获得我们的生理资料。
然后强迫我签自愿协议。
什么“艺术永生”，根本是活体解剖！
他们用纳米电极插进你的海马体。
前天在商场看到林序的巨幅广告，他的瞳孔里映着六百四十个活人的绝望。
那些粉丝举着应援板尖叫时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膜拜一具缝合怪。
我们对着镜头哭的时候，流的每滴泪都该属于自己，而不是变成喂养虚拟偶像的算法饲料。
他们甚至调取了...调取了我妻子葬礼的影像数据，为了让林序能完美演绎丧偶之痛。
下次你们在直播间为林序的“破碎感”打赏时，记得那可能是某个过气演员在电极刺激下，被迫重温人生最痛苦的记忆时产生的生物电波动。
这不是艺术！
是尸体的拼凑，是二十一世纪的血汗工厂！
只不过他们这次收割的不是廉价的体力劳动，是人类最后那点无法被量化的灵魂碎屑。”
我蹲在废弃剧院的阁楼里，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