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姐,母亲头次交给我们任务,咱们不能懈怠。”明玉觉得周姨娘与陆妧萱有些太爱别风头了,便提醒道:“父亲被夺情,多少人都盯着咱们陆家。到时这些扎库都要去城外专门的地方焚烧,届时不知有多少人来围观。这一步,万万不能出了差错。一旦出了差错,沦为笑话不说,父亲在朝堂上必受责难。”
陆妧萱瞪大眼,“不会出什么差错吧?而且攻击父亲做什么?”
“姐姐,言语能杀人。父亲是天官,多少人盯着那位置,不然明明是朝廷夺情,为何却都骂到父亲头上?咱们且仔细些,莫要出了差错,多检查几遍总不会错的。”
陆妧萱觉得明玉有些太紧张了,不过因着对明玉有好感,虽然觉得她言辞夸张,但还是点头,“那我们多检查几遍。”
后面几日,明玉每日上完课后都会去扎库铺子检查。待扎库被搬回来,放进库房后,她也不放心,还是日日检查。
“可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?”晚间与谢氏一同吃饭的时候,谢氏问道。
“好像没什么可疑的地方。但是……”
明玉掏出一个盒子,打开后,里面放着两个金银纸元宝,“我总觉得这上面有点味道。”
“我闻闻。”
谢氏放下碗筷,接过盒子闻了闻,道:“只有香烛的味道呀。纸扎铺还卖香火,沾染点味道正常。”
“姨娘你不觉得这个味道太浓了吗?”
明玉道:“我发现有几个柜子和那房子上面的味道都有些浓。我拿出里面的元宝,发现有两箱也是香烛味特浓,这有点奇怪。”
“许是你多心了?”谢氏道:“只要那些大物件支架没问题,便不能在这上面做什么文章。那房子花园你都检查过了吗?”
“检查过了。”明玉道:“都检查好几遍了,我还做了笔记。都是用上好的竹子做的支架,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。唯独房子和几个柜子味道很浓,里面的元宝味道也浓。”
“孩子,你太忧心了。”谢姨娘有些自责。
明玉如此焦虑,都是因为她无用。
“但愿是我想多了吧。”明玉不再多言。
吃完饭,她将盒子又拿出来,将两个元宝放在烛光底下看。
然后又闻了闻,忽然她似想到了什么,忙让春月取来一个盆,将元宝扔进碗里后,找了根棉线,在蜡烛上点燃后,扔进了碗里。
“轰”的一下,元宝瞬间起火。
明玉盯着盆,久久后,脸上露出一丝笑容。
跟我玩化学是吧?
不巧,姑娘我就是理科生。
第二日,她又去库房检查,当着陆妧萱的面捡了几个元宝放在盒子里。
陆妧萱觉得奇怪,“五妹妹,你藏这个做什么?”
“这叫样品留存。”明玉道:“我怕扎库的人没用心,我留几个元宝下来,万一出了什么问题,也好有个证据。”
陆妧萱只觉自己五妹已被这三周年祭搞得神经了。这元宝能有什么问题?
但她也未阻止明玉。
她想做就做吧。听娘说,她姨娘的确出身青|楼,有这样的姨娘,心思敏|感也正常。
很快,亲戚陆续上门,陆家老太君的三周年祭在一个无风无雪的大晴天展开。
陆家中门大开,府中所有人都是披麻戴孝,便是仆人也要戴上白帽子,扎上白腰带。
库房里的扎库被搬上马车,一行人在陆灏卿的带领下,缓缓朝城外而去……
城郊外,有一处“烧化”地。古代多木质建筑,京城居民多,在城里是严禁烧化的,尤其像扎库这类大型烧化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