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灏卿脸上有了光,对明玉更是关爱。亲自关照了库房,让人送了两匹蜀锦过去。
王氏与陆诗语得知后,气得鼻子都要歪掉了。
蜀锦是贡品,一般只能得天子赏赐。家里一共都没几匹蜀锦,一下子给了明玉两匹,怎能不酸?怎能不恨。
“贱人!”
王氏气得在屋里摔东西,“她到底是怎么知道扎库上的问题的?”
仆人们吓得瑟瑟发抖,哪里敢接话?
王氏似也不用她们接话,接连又摔了两个杯子,恨恨地道:“烧库时,她还冲我笑,这分明是挑衅。”
“不好了,夫人。”
林嬷嬷冲了进来,“奴婢去过纸扎铺子了,他们店里一个名叫王三的扎库人不见了。”
“什么叫不见了?!”
王氏惊地站了起来,“咱们的扎库可是这个王三经手的?”
“是。”林嬷嬷一脸慌张,“铺里掌柜的说,有个举人老爷过来,说是要给家里扎些东西,将人请了去后,就再也没来上工过。去了他家里,也是说昨天回来,家里正急着要报官。”
“不能报官,不能报官!”王氏本能地察觉到了不对,“那举人姓什么?”
林嬷嬷摇头,“说姓贾,叫名,住城西。”
“城西……姓贾。贾举人,贾名……”王氏一抓桌子上的绣布,怒道:“这是被人骗了!”
“夫人。”
正当王氏怒不可遏的时候,外面来个丫鬟,“老爷身边的周管家来了,说是要请夫人过去一趟。”
王氏的脸一下就白了。
她不笨。
事情这么反常,必是自己手脚被看破,被人反利用了。
发现了端倪,悄悄处理了,保全了陆灏卿的面子,却又抓住了把柄,这手段太高明了。
这难道是陆明玉一个十四岁的丫头能想出来的手段?
王氏带着满心彷徨走出西厢房,到了正房里。
“把门关上。”
陆灏卿的声音传来,“其他人都退下。”
王氏心里忐忑,上前两步,刚想问“怎么了”,可当看到陆灏卿书桌旁跪着一人时,她瞳孔猛然一缩。
这人的穿着打扮显不是府里的人,难道这就是消失的王三?
“跪下。”
陆灏卿阴沉沉的声音传来。
“夫君,你这是要做什么?!”
“跪下。”
陆灏卿语气平淡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。
“夫君!”王氏的声音一下就凄厉了起来,“你这是要做什么。”
“跪下。”陆灏卿道:“不要让我再说一遍。”
王氏语塞,在陆灏卿冷淡眼神下,她慢慢弯下腿,跪了下来。
“让明玉与诗语去清凉寺祈福,你将诗语藏在别院。”陆灏卿缓缓道:“还派了几个丫头伺候。每日燕窝、海参,这算什么祈福?周芳的诗会上,纵容诗语打明玉,事后不顾家族颜面,公然将脏水泼到明玉身上;这两日更是厉害了,在扎库上做手脚?”
“夫君,我,我没有。”王氏吓得花容失色,忙辩解,“这定是有误会。”
“误会?!”
陆灏卿捧起桌上的匣子,打开摔到王氏跟前,“那你把这几个元宝给我点了吧。”他又指向书桌旁的人,“此人名王三,是乔先生将他带来的。呵,若不是明玉心细,发现扎库有问题,老夫与陆家的脸就要被你丢尽了!你还说有误会?有什么误会?”
“啪”的一声,一个火折子扔到了王氏面前,“点吧。”
“夫君你不信我?!”王氏哭了起来,“我怎可能做这种事啊?”她指着王三,“定是这小人害怕,胡乱攀咬。”
“尚书大人饶命啊!”王三大哭,砰砰砰地连续磕头,“小人句句属实,来吩咐小人做手脚的人,的确自称是夫人身边的人,她姓林,让我喊她林嬷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