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头传来熟悉的争吵声。
“周总,夫人说产检必须你陪同——”是陈氏千金的秘书。
“我说了今天没空。”
周砚礼的声音带着不耐,“把报告发给我。”
她抬头,看见他靠在窗边,西装领口微敞,露出喉结处的红痕——是女儿念初长牙时咬的。
三年前在酒店重逢时,他还没有这些生活的印记。
“林小姐?”
秘书突然看见她,“周总,林律师在这里。”
他转身时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很快又被得体的微笑掩盖:“伯母身体如何?”
“还好。”
她举起报告,“良性的,医生说不用手术。”
他点头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——是透明的,里面夹着张照片,拍的是念初趴在地毯上,面前摆着积木堆的“小满酒店”。
电梯在此时叮咚作响,陈氏千金由护士推着进来,孕肚已八个月:“砚礼,医生说孩子胎位不正——”她看见林小满,笑容一滞,“这位是?”
“律所的林律师,处理周氏并购案的。”
周砚礼的声音平静,却在介绍时,拇指轻轻擦过手机壳上的照片。
陈氏千金上下打量她,无名指的钻戒在灯光下刺眼:“原来是林律师,久闻大名。”
她转向周砚礼,“晚上回家吃饭吧,父亲说并购案的事要和你商量。”
他还没开口,林小满已后退半步:“周总忙的话,我先告辞了。”
走出医院时,雪突然下大了。
她站在公交站台,看见周砚礼的迈巴赫停在路边,陈氏千金的头靠在他肩上,而他的视线,正透过车窗看向她的方向。
手机震动,是母亲发来的消息:“刚才周太太说,念初的周岁宴在滨海酒店办,邀请我们去。”
雪花落在屏幕上,她想起七年前,周砚礼说要在滨海酒店的顶层套房给她过生日,说要在落地窗前摆满地的星星灯。
现在,那家酒店属于周氏集团,而顶层套房的名字,是陈氏千金的英文名。
周岁宴那天,滨海酒店的水晶灯璀璨如昼。
林小满穿着米色大衣,看着念初在婴儿车里笑,眼睛像极了周砚礼的眼尾上挑。
“林姐姐,抱。”
念初突然伸手,小胖手抓住她的袖口。
她抱起孩子,闻到熟悉的雪松味——是周砚礼常用的婴儿洗衣液。
念初的小毛衣上,别着枚银色别针,是她去年送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