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荷味润喉糖，正是他上次替她付账时拿的款式。
收银台的监控镜头闪烁红光，记录着她把润喉糖塞进左边口袋的动作，和七年前Ceres成员安慰彼此的习惯相同。
考试院的夜被雨声泡得发涨，顾时安在地下室听见楼上的钢琴声——《斯卡布罗集市》的变奏曲，第三小节总比原谱慢0.3秒。
他摸出手机，相册里第23张偷拍：程雾遥趴在琴盖上，颈后小雏菊纹身被琴灯拉长，像朵在黑暗里独自绽放的花。
凌晨两点，程雾遥站在阁楼窗前，望着地下室透出的微光。
她知道顾时安在写《星芒娱乐合约违法性分析》，就像知道他笔记本里的便利贴，记着她每次夜归的具体时间。
手腕内侧的条形码在雨滴声中发烫，提醒着合约里的第47条：禁止与非合约对象发生情感纠葛。
而此刻的地下室，顾时安对着电脑屏幕，突然发现程雾遥折的糖纸蝴蝶，翅膀上的刻痕竟是摩尔斯密码。
他破译出第一只的信息：“20160715”——她的出道日期，也是他在练习室第一次看见她的日子。
雨声渐歇时，顾时安的手机震动，收到条未知号码的短信：“顶楼栏杆第三根铁柱，有你去年忘的润喉糖。”
他怔住，突然想起去年迎新会，程雾遥替他挡住碎玻璃时，塞进他口袋的正是水蜜桃味润喉糖，包装上印着小雏菊图案。
考试院的楼梯间，程雾遥摸着口袋里的银色手链，链尾的蝴蝶装饰硌着掌心。
她知道，有些轨迹早已在七年前的练习室就注定——比如顾时安藏在书架后的偷拍相册，比如她故意在他课本上抖落的烟灰，终将在某个梅雨季的夜晚，成为彼此轨迹相交的起点。
第三章 校服口袋里的润喉糖初秋的阳光斜切过考试院走廊，程雾遥望着公告栏上的“迎新会报名表”，指尖划过“才艺表演”栏，指甲盖在“唱歌”二字上留下月牙形压痕。
身后传来顾时安的脚步声，和他每天早晨去便利店的步频相同——76步到路口，123步到店门。
“要报名吗？”
顾时安递来瓶桃子烧酒，标签上的小雏菊被他用红笔圈住，“你唱《雾中星》时，整个练习室的镜子都会发光。”
他的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润喉糖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