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的石碑还刻着完整的“卯氏宗祠”。
山雾不知何时散去,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祠堂。
我踉跄着走出大门,却见村口的柏油路上,师父的越野车正缓缓驶来。
他摇下车窗,神色凝重:“晚晚,看来你已经知道了......这烂泥村的诅咒,比我们想象的更深。”
远处山坳传来若有若无的银铃声,与渐渐苏醒的鸡鸣犬吠交织在一起。
我握紧还在发烫的桃木剑,知道天亮了,我顶过去了。
3百年蛊虫?
我眼前的阳光突然扭曲成猩红的漩涡,师父焦急的呼喊声越来越远。
昏迷前的最后一刻,我感觉后颈传来尖锐刺痛,仿佛有什么东西钻进了皮肤。
再睁眼时,四周弥漫着刺鼻的药香。
我躺在间竹屋里,手腕上缠着浸满草药汁的布条。
门外传来师父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对话:“尸蛊入体还能活下来,这丫头命够硬。”
“但她体内的蛊虫……”推开门,阳光刺得我眯起眼。
竹屋坐落在群山环抱的苗寨里,吊脚楼错落有致,寨口的槐树上挂满褪色的镇魂幡。
师父正往铜盆里倒朱砂,见我醒来,脸色凝重:“你被种下了百年尸蛊,只有找到蛊母才能活命。”
寨老拄着雕花木杖走来,浑浊的眼睛盯着我后颈若隐若现的蛊纹:“后山的迷雾林,住着养蛊的巫女。
三十年前,她为爱养出尸蛊,却遭情郎背叛。
如今那片林子,进去的人再也没出来过。”
当夜,月黑风高。
我握着师父给的刻满符文的匕首,踏进迷雾林。
雾气像粘稠的蛛网,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草木间传来窸窸窣响动。
忽然,前方传来女子的啜泣声,月光穿透薄雾,照见棵歪脖子老槐树上,垂着个穿着白裙的少女。
“救救我......”少女抬起头,眼窝里空空如也,血顺着嘴角滴落。
我握紧匕首后退,却见她突然诡异地笑起来,身体像提线木偶般扭曲着靠近:“把蛊虫给我,我帮你......”千钧一发之际,匕首上的符文突然发烫。
少女惨叫着化作黑雾消散,树干上却浮现出血字:“交出尸蛊,饶你不死。”
更深的雾霭中,传来清脆的铜铃声。
我顺着声音拨开藤蔓,一座破败的竹楼出现在眼前。
竹楼里亮着幽绿的光,隐隐传来蛊虫的嘶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