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都是玄武营旧部。
这样的场景,回忆起前两天经历,萧景恒脑子一转,剑也第一次颤抖了——那些处处伤痕躯体上,全都烙着三年前北境失踪先锋队的编号!
陈焕尸体倒伏在案几上,地面上面是新出的鲜血,窗外铁浮屠重甲每踏一步,东宫梁柱就簌簌落下尘埃。
“玄武营……”萧景恒用剑尖挑开陈焕的衣领,烙痕烛火下青紫——与他三年前在北境雪原见过的先锋队烙印分毫不差。
可徐岩分明说过,玄武营旧部早在漠北之战全军覆没。
战车上的锁链突然哗啦作响。
被缚的囚徒中有人抬头,满脸乌黑眼里露出一双鹰隼般的眼睛。
萧景恒呼吸一滞,变得浓重。
那人残缺的右手比了个古怪手势:北境军斥候专用暗号。
意思是:将军快跑!
囚徒突然暴起,用身体撞向持弩的铁浮屠士兵。
萧景恒破窗而出。
琉璃瓦在靴底碎裂的声音里,他听见铁浮屠统领的怒吼:“放箭!”
淬毒的箭雨追着他掠过飞檐的身影。
一支狼牙箭擦过颈侧,火辣辣的痛感让萧景恒想起北境暴风雪里冻伤的滋味。
他旋身挥剑格挡。
一道声音突然凭空传来,远在天边又来自耳边:“当心左侧!”
沙哑的示警声与弩机绷簧同时耳边炸开!
萧景恒侧翻避过直取他咽喉的暗箭,袖箭却已钉入他右肩。
剧毒带来的麻痹感顺着血管蔓延,他踉跄着跌进一处荒废的偏殿,瓦砾堆里伸出一只布满老茧的手,将他猛地拽入地道中……萧景恒当场晕了过去。
没有时间的概念好像过了很久,又好像只过了一会儿。
黑暗,鼻腔里铁锈腐土的气息。
那人始终沉默,只在萧景恒毒发昏迷前,往他嘴里塞了颗腥苦的药丸。
甚至用手指抠他的喉咙眼儿强逼他咽下去。
萧景恒挣扎着抓住对方手腕,触到一道凹凸不平的烙痕。
意识沉入黑暗前,他听见令人鸡皮疙瘩横起的金属刮擦声……就在半晕高烧带来的幻象里,雪原上的烽火又一次烧红了天际……三个月前,北境鹰嘴崖边。
萧景恒在冻土上,铁甲结满冰碴。
韩昭承诺的援军本该在午时抵达,此刻暮色却已吞没最后一道烽燧。
远处,西南蛮族的狼头旗正在合围,而被鲜血浸透的雪地里,只剩他一个活人。
“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