漕运码头。
所有人,所有人都被伪装成了临时工人。
萧府的三更梆子响过,萧府后院的角门吱呀一声轻启。
祠堂内灯火幽微,光圈儿把一个老人的身影模糊的映照在了墙上。
萧老夫人手中滚动的佛珠突然断裂,檀木珠子滚落一地,哗啦啦的脆响声,清脆夺耳,顿时只留下一根细绳在手中。
有人推门直接而入,“祖母。”
萧景恒跨进门槛。
“回来作甚?”
老夫人声音沙哑,“北境的血还没流够吗?”
“玄武营三百将士的命,不能白丢。”
他神情一瞬间严肃了,压抑着悲腔,握住祖母冰凉的手,“孙儿查到当年......”话都还没有说完,萧老夫人突然猛然抬头。
是的,萧府祠堂的青砖地面传来细微震动,萧景恒单膝跪地,一边耳廓贴紧冰冷砖面——至少三十名重甲兵正从西侧偏门突入。
萧老夫人快速的说:“六皇子一直要的不是老臣的命。”
萧老夫人面色严肃,眼神却透着坚毅。
将半块虎符按进供桌暗格,“他一直暗下布局,他真正想要的是萧家三代镇守北境的兵权!”
暗格弹开的声响被破窗而入的弩箭掩盖。
萧景恒旋身挥剑,斩落的箭杆上正好掉落在他们两人面前上面写着:‘兵械司监制’ 烙印清晰可见。
老夫人推开孙儿,枯瘦手指从暗格取出卷泛黄绢布。
“这是昭明十二年先帝手谕……” 老人话音未落,忽然巨响震耳欲聋,祠堂的梁木突然断裂,顿时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巨响,伴随断裂声,祠堂内的空气凝固,铁浮屠特有的链锤砸穿屋顶,掀起一片尘埃,老人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,铁浮屠的链锤凌厉之势穿透而来。
萧景恒护着祖母滚到香案下,玄铁剑再次横架住敌人攻击,这次千斤之重击裂剑身,意外的剑上砸出破碎的效果,如同溪流般流淌的碎片与蜘蛛网般的裂痕交织在一起,仿瀑布中冻结的溪流。
院外传来徐岩的咆哮的嘶吼。
紧接着是破空的嗡嗡之声,以及钩镰枪刺入铁甲的闷响。
萧景恒踹翻青铜香炉,滚烫香灰整个屋子铺天盖地迷了突入敌兵的眼,敌军顿时停下急促的脚步,纷纷揉搓自己的眼睛,到处寻找。
可惜,剑锋趁机划过咽喉——喷出的热血在绢布上洇出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