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救命恩人。
我恨他,却又不得不依赖他...而更可怕的是,在他温柔对待念安的眼神里,我感觉到自己冰封的心,正在一点点融化。
——念安的高烧反复了三日。
我几乎不眠不休地守在床边,换冷帕子,喂药,哼童谣。
到第三日傍晚,我的手臂已经酸得抬不起来,眼前一阵阵发黑。
“晚晴,你去歇会儿。”
萧景珩接过我手中的湿布,“我来守着。”
我想拒绝,却突然一阵眩晕,踉跄着扶住床柱。
萧景珩一把揽住我的腰,他的手掌温热有力,瞬间让我想起那个遥远的夜晚。
“别逞强。”
他声音低沉,“念安需要健康的娘亲。”
我太累了,累到没有力气推开他。
萧景珩趁机将我按坐在椅子上,自己蹲在床边,动作轻柔地为念安擦拭额头。
月光从窗棂间漏进来,照在他的侧脸上。
我从未这样近距离地观察过他——眼角有了细纹,下巴冒出青茬,哪里还有当年那个矜贵太子的模样?
“你变了。”
我不由自主道。
他手上动作不停:“哪里变了?”
“会照顾人了。”
我轻声道,“以前在东宫,你连杯茶都要人递到手上。”
萧景珩的手顿了顿:“人总会变的...尤其是失去重要的人之后。”
他的话让我心头一颤。
我不愿深思其中含义,转而看向念安:“太医说今夜再不退烧,就危险了...会好的。”
他坚定道,“我让人去取第二株雪山灵芝了,明日就到。”
我猛地抬头:“那不是皇室贡品吗?
你...我管它是什么。”
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“只要能救我儿子,就算要摘天上的星星我也去。”
这一刻的萧景珩,陌生又熟悉。
陌生的是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父爱,熟悉的是那执着的眼神——当年他决定冷落我保护我时,也是这样的眼神。
念安突然哭闹起来,小脸皱成一团。
萧景珩立刻俯身将他抱起,轻轻拍抚:“爹爹在这儿,念安不怕...”孩子在他怀中渐渐安静,这一幕让我鼻尖发酸。
曾几何时,我多希望能看到萧景珩这样抱着我们的孩子,如今真的看到了,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下。
“爹...”念安迷迷糊糊地呢喃。
萧景珩一手抱着孩子,一手去拿药碗,动作笨拙却温柔。
药汁洒了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