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声质问着。
她咬紧牙关,紧皱着眉,一滴泪不偏不倚落在季砚声的手背上。
“而且我变着花样欺负她,你不是也一味纵容吗?”
季砚声目光空洞,轻轻擦去手背的泪水,薄唇微启。
“姚婉,你知道吗,我从一开始就错得离谱。”
声音比夜幕更深沉,寒冷到让人心慌。
“初初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。”
姚婉喉咙中像堵着什么东西,难受又刺痛:“不是的……明明都是她的错。”
“是我既要又要,在爱和恨里左右摇摆。”季砚声眼底没有半分波澜,只剩死寂。
“我如果恨得彻底,大可直接和她离婚,可我偏偏爱她,偏要把恨意宣泄在她身上,让她承担沈霁川的罪名,”他的脸色愈发苍白,“可是甜甜醒了,现在一无所有的人,变成了初初。”
“而害她家破人亡的元凶,变成了我。”
胸膛的伤口火辣辣地痛,季砚声眼角泛红,他不敢想象三年间,沈梨初该有多痛。
他本来,可以给沈梨初一个盛世婚礼。
他会亲眼见证她成为世间最美的新娘,亲自为她描眉点唇,亲口说出神圣庄重的婚礼誓言。
明明沈梨初不止一次向他发出求救,是躺在纹身室中牵住他颤抖的指尖,是被灌下堕胎药前绝望的双眼,还有倒在血泊中痛苦的呜咽……
季砚声有无数次机会将她拥入怀中。
可偏偏,他选择了最极端,最冷漠,最无情的那种。
迁怒于她的结果,就是失去她。
“砚声,她已经和你离婚了,你看看我好不好,我可以比她这个季夫人做得更好,你想要多少孩子,我都给你生!”
姚婉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,脸上流着泪,心却渐如死灰。
她承认当年离开季砚声的原因并不光彩,可她也只是凡夫俗子,年少的悸动,又有几分能当真。
欺负沈梨初又怎样,她这些年在国外命运多舛,只要能达到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