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巨额债务”和“永世追杀”,最终会精准地落到她自己头上。
没有快意,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冰冷疲惫。
她罪有应得,但这场闹剧,没有赢家。
我最后看了一眼陆沉。
这个冷漠的医生,他递出了逃离地狱的车票,却依旧是地狱的一部分。
他的眼神深不见底,我看不透他的真实目的。
“谢谢。”
我低声说,声音嘶哑。
不是为了他的帮助,而是为了他递出的这条生路。
没有犹豫,我转身,在苏晚晚怨毒得几乎要滴血的诅咒目光中,在保镖沉默的注视下,一步一步,坚定地走出了这间充满谎言和血腥的病房,走向门外未知的、但属于我的自由。
尾声海城的雨,不知何时停了。
夜幕低垂,霓虹初上,湿漉漉的地面倒映着城市的流光溢彩,像一幅打翻的油彩画。
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出医院后门,汇入车流,朝着城外飞驰而去。
我靠在后座,车窗开了一条缝隙,冰冷的夜风灌进来,吹散了医院里那股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和绝望的味道。
口袋里,那张B超单隔着布料传来微弱的、却无比真实的存在感。
我轻轻抚上小腹,那里依旧残留着隐隐的钝痛,提醒着白天的惊心动魄。
一个全新的、脆弱却坚韧的生命,正在那里悄然生长。
他不是沈砚的孽种,不是苏晚晚报复的工具,他只是我的孩子。
是我在无边黑暗里,抓住的唯一的光。
手机屏幕亮了一下。
一条匿名信息,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只有一张照片。
是在仁和私立医院灯火通明的高级产科手术室外。
沈砚颓然地靠墙坐在地上,昂贵的西装沾满了灰尘,褶皱不堪。
他低着头,双手深深插进凌乱的头发里,整张脸埋在阴影中,肩膀垮塌着,微微颤抖。
那份曾经掌控一切的强大气场荡然无存,只剩下无边无际的、被彻底掏空的狼狈和死寂。
他面前的地板上,静静躺着一枚戒指。
那枚在苏晚晚“葬礼”上,被他亲手为她戴上的、价值连城的蓝钻戒指。
幽冷的蓝光在冰冷的灯光下闪烁,像一滴凝固的泪,也像一座坍塌的、名为“白月光”的墓碑。
照片下方,只有一行冰冷的文字:“脐带血鉴定结果:排除沈砚为生物学父亲。
苏晚晚因涉嫌巨额诈骗、伪造文书、诬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