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婚当天,沈聿突然要我归还他家的祖传怀表。
“你爸十年前车祸前拿走的。”
他冷笑,“那场要了他命的车祸。”
我捏着协议书的手开始发抖——那场车祸,明明是他亲手制造的。
他晃了晃手机:“行车记录仪视频在我手里,足够你坐穿牢底。”
“怀表还我,视频归你。”
我低头从包里取出怀表,表盖弹开的瞬间,他脸色骤变。
里面嵌着的,是我父亲穿着警服与幼年沈聿的合影。
“忘了告诉你,”我按下录音笔,“你爸被捕前,把这证据交给了我爸。”
“现在,物归原主。”
---冰冷的签字笔在指尖转了个圈,最终被我不轻不重地搁在硬邦邦的实木桌面上,发出“嗒”的一声轻响,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死寂的深潭。
空气凝滞得几乎能拧出水来,律师的视线在我和沈聿之间谨慎地逡巡,带着职业性的、恰到好处的疏离。
桌上那份离婚协议书,白纸黑字,简洁冷酷地切割着曾经名为“婚姻”的藤蔓,每一页都散发着油墨和尘埃混合的、令人窒息的气味。
“林晚,”沈聿的声音终于响起,打破了这令人牙酸的寂静。
他身体微微前倾,昂贵的手工定制西装勾勒出肩臂流畅的线条,那曾经是我无比熟悉、甚至贪恋的轮廓。
可此刻,他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,精准地投射过来,带着一种猎人终于收网的笃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、近乎残忍的兴奋。
“还有一件事。”
我抬起眼,迎上他的视线。
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,一下,又一下,钝痛蔓延开。
我太熟悉他这种眼神了。
每一次,当他用这种目光锁定猎物时,都意味着对方已被逼入绝境,再无退路。
只是这一次,猎物是我。
我放在桌下的左手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那点细微的刺痛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平静无波。
“我家那个祖传的怀表,”他慢条斯理地开口,每一个字都像精心打磨过的冰凌,带着寒气,“该还我了。”
怀表?
这个词像一颗投入记忆深潭的石子,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,瞬间淹没了所有故作镇定的伪装。
一股寒气猛地从脚底窜上脊背,我几乎能听到血液冲上头顶的嗡鸣。
我猛地看向他,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。
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,唇角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