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少。
曾经一丝不苟的发型,此刻几缕碎发垂在额前,透着一股被现实狠狠蹂躏过的颓唐。
“谈什么?”
我语气平淡,“谈还钱?”
“念慈!”
他低吼一声,声音里压抑着怒火和一种近乎崩溃的疲惫,“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!
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!
公司破产,账户冻结,房子车子全没了!
连…连薇薇都……”他哽了一下,没说完,但意思很明显。
那个昨天还依偎在他怀里撒娇要钻石项链的小明星,树倒猢狲散,跑得比谁都快。
“所以呢?”
我打断他,没什么表情,“跟我有关系吗?
沈总,哦不,沈先生,现在是法治社会,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。
你破产了,你的债就不用还了?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!”
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,努力调整语气,试图带上一点他以为的、能够打动我的“温情”,“念慈,我知道…我知道过去有些事情,是我做得不够好。
但我现在真的很难!
我们…我们毕竟在一起三年,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旧情?
非要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?”
“旧情?”
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轻轻嗤了一声,“沈砚辞,你跟我提旧情?”
我往前逼近一步,油烟味混合着我身上廉价的洗衣粉味道,清晰地钻进他的鼻腔。
“你所谓的旧情,就是把我当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免费保姆?
心情好了赏点甜头,心情不好就让我滚远点?
就是在我爸躺在ICU等着救命钱的时候,你搂着新欢在游艇上开派对,然后告诉我‘生意周转不开,你再想想办法’?
就是在我低声下气求你帮忙的时候,你捏着我的下巴说‘温念慈,你除了这张脸和还算听话的身体,还有什么值得我费心的’?”
我一字一句,声音不高,却像淬了冰的刀子,扎在他脸上。
沈砚辞的脸色由青转白,眼神躲闪,不敢直视我。
那些被他刻意遗忘或者根本不屑于记住的细节,被我血淋淋地撕开。
“我…我那时……”他想辩解,却词穷。
“沈砚辞,”我打断他,眼神冰冷,“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嘴脸。
我们之间,从来就没有什么旧情。
只有债。”
我侧身让开一点门缝,但依旧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。
“张律师给你的文件里,债务明细列得很清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