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都说……都说这是天狼神降下的惩罚!”
“是因为……因为王庭里有人触怒了神灵!
现在……现在族里人心惶惶,都在私下里议论……”后面的话吉雅没说,但那沉重的暗示如同冰水浇下。
王庭里触怒神灵的人?
矛头会指向谁?
那个被单于冷落、甚至被斥为“不懂规矩”的大阏氏?
还是……那个来历不明的汉女?
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,比那碗泼在身上的奶茶更冷。
这绝非偶然!
孩子接连倒下,症状诡异,萨满束手无策,流言直指王庭……这一切,像一张无形的大网,正在悄然收紧。
“吉雅,”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,声音压得极低,却异常急促:“你想办法,去弄一点巴特尔吐出来的东西,或者他喝过的水,用过的碗!
用干净的小皮袋装好!
再想办法,悄悄告诉我,云裳那边最近有没有人出去过?
特别是……去水源或者草场那边?”
吉雅被我眼中骤然迸射出的凌厉光芒吓了一跳,随即用力点头:“我……我试试!
大阏氏,您怀疑……快去!
小心点!”
我打断她,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。
(9)吉雅匆匆离开。
我坐回毡毯上,手指无意识地紧紧攥着袍角。
高烧、抽搐、口吐白沫……这症状,让我想起很小的时候,听部落里最老的老牧人讲过的一个故事。
他说,在遥远的南方,靠近汉人边城的地方,生长着一种草,开白色的小花,很不起眼。
但它的根茎磨碎了,混在水里或者食物里,牛羊吃了会发狂,人吃了……就会像被恶鬼缠身一样!
难道……真的是毒?!
时间在焦灼中缓慢流逝。
帐外的天色由灰转暗。
终于,在暮色四合时,吉雅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帐门口,她手里提着一个不起眼的食盒。
门口的守卫照例盘问了几句,吉雅赔着笑,说是给我送晚餐。
守卫掀开盖子草草看了一眼,便不耐烦地挥手放她进来。
吉雅放下食盒,动作麻利地摆出食物,同时借着身体的遮挡,飞快地将一个用油纸仔细包好的小包塞进我手里。
入手沉甸甸的,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湿冷感。
“大阏氏,是这个!
我……我从巴特尔吐的秽物里刮了一点……” 吉雅的声音抖得厉害,带着后怕:“还有,云裳姑娘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