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漆黑一片,只有角落显示着清晰的拍摄时间——正是十年前那个噩梦般的日期。
“行车记录仪的原文件。”
他慢悠悠地说,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,狠狠砸在我摇摇欲坠的心防上。
“很完整,很清晰。
清晰到……足以让法官和陪审团,都看清楚,到底是谁,在那一晚,制造了那场致命的‘意外’。”
他故意停顿了一下,欣赏着我瞬间惨白如纸的脸和眼中无法掩饰的恐惧,才施舍般地抛出条件,“怀表还我,这个视频,连同所有备份,立刻销毁,归你。”
他身体前倾,声音压低,带着蛊惑般的残忍,“你自由,我只要那块属于我沈家的旧物。
很公平,不是吗?
否则……”他拖长了音调,冰冷的威胁不言而喻。
公平?
这两个字像淬了剧毒的匕首,狠狠捅进心窝,搅得血肉模糊。
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,又被我死死咽了回去。
巨大的悲愤和荒谬感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,几乎将我吞噬。
自由?
用父亲的生命和十年的冤屈换来的所谓自由?
我的身体在宽大的椅子里绷紧,微微颤抖着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一种几乎要冲破躯壳的、毁灭一切的暴怒!
指甲更深地陷入掌心,尖锐的痛楚奇异地带来一丝清醒。
他以为他掌控了一切?
他以为他捏住了我致命的死穴?
我深深吸了一口气,那口气息冰冷地灌入肺腑,强行压下了胸腔里翻腾的火山。
就在律师带着一丝困惑和探究的目光再次投来时,我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低下了头。
长发滑落,遮住了我此刻必定扭曲狰狞的表情。
我的右手,伸向放在身旁椅子上的那个米白色手提包。
手指探入包内,指尖准确地触碰到一个冰冷、坚硬、带着岁月磨砺出的圆润棱角的金属物体。
它沉甸甸的,像一块凝结了所有黑暗过往的寒冰,又像一个即将引爆的炸弹。
就是它了。
沈聿心心念念的“沈家祖传之物”。
我慢慢地将它从包里拿了出来。
一块古旧的银质怀表,静静躺在我的掌心。
表壳上繁复的藤蔓花纹已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,却依旧透着旧日工匠的精细。
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皮肤,直刺心尖。
沈聿的目光瞬间被牢牢吸引,贪婪、急切、胜券在握的得意,毫不掩饰地在他